【巴蜀画派·名家】东方腾弘:天马行空绘华章 东西合璧得智慧

东方腾弘 ,1989年前用名章军 ,又名东方易人,生于四川成都,藉贯浙江临海。当代艺术家( 油画 、水墨画家), 东方神秘意象绘画代表人物。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油画专业,四川美术学院油画研究生班研修结业,意大利佛罗伦萨古典美术学院格鲁仇大师班结业。现为四川省油画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四川省巴蜀画派促进会学术顾问,四川当代油画院执行院长,四川省美术家协会理事、油画艺委会副主任,四川现代新水墨画院常务副院长,四川省文化产业商会副会长,中国东盟艺术学院客座教授,四川博物院高级美术师、学术委员会委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主要艺术活动:


1980年   版画《甜》入选“全军版画展”(全国十六大城市巡回展)、“四川青年美术作品展”(四川美术馆)“中国美术展”(朝鲜平壤);

1982年   油画《征途》 入选“建军五十五周年全军美展”(中国军事博物馆);

1984年   油画《河那边》入选 “四川美术作品展”(四川美术馆);

1985年   油画《窗口》入选 国际青年“前进中的中国青年全国美展”,获铜奖(中国美术馆);

1986年   油画作品《小百花》《新月》《寂静的夜》《军魂》入选“全国军事画美术作品展”《小百花》获优秀奖(中国美术馆);

1987年   油画《窗外》入选 “建军六十周年全国美展”获佳作奖(中国美术馆);

1989年   油画《天国》入选“第七届全国美展”(南京美术馆);

1989年 “中国现代油画展”(日本东京);

1990年 “东方腾弘作品展”(北京大陆画廊);

1990年 “大陆青年油画家四人展”(台北);

1991年   油画《远方》入选 “中国首届油画年展”(中国美术馆,香港国际会议展览中心,台北美术馆);

1994年 “中国现代油画展”(新加坡);

1995年 “荣宝斋百年名家作品展”(北京荣宝斋);

1996年 “第二届成都油画展”(成都艺术中心 中国美术馆);

1997年 “中国名家精品展”(香港大会堂);

1997年 “中国浦发当代油画精品展”(上海美术馆);

1998年   赴西欧访问并举办巡回展;

1999年 “东方腾弘油画展”(雅风画廊);

1999年 “理想与激情—东方腾弘作品展”(四川博物院)1997年油画《风轻轻吹过》入选“20世纪天府百年百人绘画展” (成都艺术中心);

2000年   油画《晨光》入选 “巴蜀大地山水风景画大展”获优秀奖(四川美术馆);

2002年 “中国油画展”(台北);

2003年   油画《行僧》入选 “第三届中国油画展并入围精品奖作品展”(中国美术馆);

2004年   油画《迷踪》入选“第十届全国美展”(广东美术馆);

2005年 “中国油画展”(纽约、洛杉矶);

2007年 “融合与创造—中国油画名家学术邀请展” (首都博物馆);

2008年   油画《行僧》选入制作北京奥组委专用礼品《中国著名画家陶艺挂盘》,赠送国际奥委会官员及参赛各国代表团;

2012年   油画《大漠深处》参加 情系神州油画全国行巡回展;

2014年   第二届经典与风范“当代值得关注的艺术家邀请展”(北京军事博物馆);

2014年   东方腾弘作品展(北京798艺术区艺芳香画廊);

2014年   参加成都创意设计周活动,捐赠作品《初升的太阳》;

2014年   作为慈善形象大使参加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中国下一代教育基金会“火凤凰“儿童援助基金启动仪式,捐赠作品《高地·白驹》参加公益拍卖,所得款项全部用于儿童教育援助;

2014年   水墨作品《高地·白驹》参加“画意成都”美术作品展获优秀奖,(成都草堂博物馆);

2015年   第三届经典与风范“当代值得关注的艺术家邀请展”(北京中华世纪坛美术馆 );

2015年 “高原·高原中国西部美术作品巡展(文轩美术馆);

2015年 “西部力量·雅昌”水墨艺术邀请展(文轩美术馆);

2015年 “中国大城市专业画院优秀作品展”(海南博物馆);

2015年 “中国精神·民族魂”—中国知名画派邀请展(重庆国际博览中心);

2015年 “海之南,地之北——中国大城市专业画院优秀作品联展”(第五回)开幕式暨学术年会(海南美术馆);

2015年 “四川新当代艺术”学术年展,油画作品《受惊》获学术奖(成都岁月美术馆);

2016年   四维重奏四人作品展(像素空间);

2016年   中国新水墨画暨名家邀请展(成都麓山当代艺术馆);

2016年   东方色彩——中国川派油画新坐标作品展(德国杜塞尔多夫NRW FORUM美术馆)(奥地利林此市布鲁克纳音乐厅);

2016年   逆向漫延·新水墨巡回展(北京 成都 广州);

2016年   水墨作品《白驹 僧》参加澳大利亚全国艺术展(墨尔本);

2016年 “新当代艺术” 四川当代油画院学术年展(成都文轩美术馆);

2016年   技法的超越— 格鲁仇与中国艺术家联展(意大利佛罗伦萨Galleria360画廊);

2017年   参加“极限 自尊 自美”巡回展暨万达时光美术馆开馆展;

2017年   参加中国新当代艺术年度人物提名展,获年度学术奖 ;

2017年   四川当代油画院学术年展第五回 (四川美术馆 );

2017年   参加第四届"和声“艺术邀请展 (高小华美术馆 );

2017年   参加"天府蜀韵"书画名家邀请展 (高小华美术馆 ) ;

2017年   参加2017天府名家艺术邀请展 (东盟艺术学院美术馆)。

2018年    艺术巨匠太古里“斗马”艺术沙龙展 。(成都太古里)

2018年    参加“天府百年美术文献展”。(大观美术馆)

2018年   “一带一路 锦绣天府” 中国-东盟艺术学院教授美术作品提名展。(成都美术馆)

2018年   异步奂景——西蜀中国画十家精品展以及十家个人系列画册发行仪式 。  (四川美术出版社  文轩美术馆)

2018年  “写意精神”中国六大画院院长作品巡展。(岭南美术馆)  (华南美术馆) 

2018年  "中国新当代艺术学术年展”。(金沙剧场  四川当代油画院)     

2018年   成都画院“绁往开来”名家作品展(成都美术馆)

2018年   传承与探索一一中国当代水墨画邀请展。(清源际美术馆)

2018年   “才子之乡”全国著名画家邀请展。(江西抚州博物馆)

2018年   首届成都美术教师作品展。(文轩美术馆)

2018年  “盛世盐风”全国名家中国画邀请展。(自贡老盐场)

2018年  “名家绘天府”艺术邀请展。 (文殊坊艺术中心)   


1980年开始在各类报刊、杂志、画册和网络广泛发表和传播,入编《中国油画二十家》、《21世纪最具升值潜力艺术家》、《世界华人美术家名人传》《中国美术西南十杰.》《西蜀中国画十家》等。九十年代以来多次参加佳士得、中国嘉德、北京保利等大型拍卖会,作品被国内外博物馆、美术馆、艺术机构和私人广泛收藏 。 


东方腾弘:天马行空绘华章  东西合璧得智慧


他幼年学画,年轻时入伍,曾是一名得奖无数军旅画家;他在川美研究生班进修过油画创作,周春芽、何多苓、罗中立、高小华等艺术大腕是他同窗挚友,他还是85美术新潮的见证者和参与者;他对藏区风景有难舍情结,其笔下的僧人、白马不仅是艺术之神投射在他内心深处的镜像,亦是中国当代美术史的标志性符号之一;从艺近四十载,他的作品被世界各地的博物馆、美术馆、艺术机构广泛收藏,2008年,他的《行僧》还被入选为“奥运国礼”……他就是著名当代艺术家东方腾弘。近日,华西都市报记者在东方腾弘位于成都府南河畔的工作室采访时还了解到,虽然他曾创作了大量美如梦境、让观者脑洞大开的油画,可是近年来,这位创作力旺盛的艺术家又开始“跨界”玩转传统水墨画,单枪匹马地开辟出了一番全新的艺术天地。


出道


军营里的小画家


虽然出生在成都,但东方腾弘(本名章军)的祖籍是浙江,他父亲章锡来是老一辈革命军人,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之后举家迁居成都。虽然长在军人之家,但东方腾弘和他的哥哥章家瑞、姐姐章鑫却都具有超强的文艺细胞,后来东方腾弘成长为享誉画坛的艺术家,章家瑞是著名导演,执导了《婼玛的十七岁》、《花腰新娘》、《芳香之旅》、《红河》等多部脍炙人口的影片,而章鑫则是京城小有名气的记者、专栏作家和剧作家。


从小,东方腾弘与章家瑞都表现出对艺术非一般的天赋,两人经常自己绘制幻灯片和宣传画。“我哥哥学美术很早,他还爱好文学和戏剧,他算是我之后艺术生涯的启蒙者。”谈及自己的兄长,东方腾弘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12岁时,东方腾弘开始跟成都一名姓叶的老师正式学习绘画,但这次为期半年的学习着实有些另类。“叶老师从来不现场作画,他只是讲述绘画要领,然后由大一些的同学做示范,”东方腾弘一边模仿着老师的语气和动作,一边笑着说,“一开始我们就是练习画水缸,四个小时画一张,那半年画了好多水缸”。


之后东方腾弘又跟着峨眉电影制片厂的一位老师学写了一段时间绘画。后来,经熟人介绍,东方腾弘来到人民公园旁的美术社学习绘画,“当时六七平方米的小房子里住了四个人。”东方腾弘回忆道,“那时候周春芽在五七艺校学画画,我也经常向他讨教一些绘画技巧。”14岁时,东方腾弘听说自己有机会去当兵,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他一直有军人情结,于是当即做出了参军的决定,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那时候年龄小,个子也很不高,却要接受大量的军事训练,还要种地和养猪。现在想起来,这些经历都是我宝贵的财富,只有历经磨练,才能在以后的人生中勇敢地面对困难。”他说。


虽然身处部队,但热爱绘画的东方腾弘并没有停止学习画画。自从到新兵连报到起,他就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我随身都带着一个小本子,休息的时候就拿出来画画,”东方腾弘说,“晚上站岗时也会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一些绘画之类的书。”东方腾弘后来画了一系列漫画,没想到好评如潮,部队领导还专门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型个人作品展,“军营里的小画家”一炮走红。


学道


川美圆了艺术梦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尽管刚进部队就展现出过人的美术天赋,可东方腾弘的艺术之路一开始却走得格外坎坷。1978年底,他被调到成都军区总医院俱乐部工作,并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画室,他有了更多的时间钻研绘画。随着学习的深入,东方腾弘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缺少艺术环境的现状,于是他把考入四川美术学院作为目标。1980年,觉得已经准备好艺考的东方腾弘却得知由于政策调整,无法报考地方上的大学。


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东方腾弘说:“我受到的打击不小。”但他很快又振作了起来,更加发奋的画画。“我经常画画到半夜才睡,由于又要负责各种文艺活动,晚睡早起,那段时间常常处于恍惚状态,闹了不少笑话。”苦心人天不负,一次偶然,著名漫画家尖丹在总医院住院时看到了东方腾弘的画,当即决定邀请他给《战旗》报投稿,这让东方腾弘大受鼓舞,于是在经过广泛的观察和构思之后画了表现军队护士刻苦钻研,在自己手臂上扎针灸的作品《钻》,这幅小画受到了众多好评,在军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那是我第一次获得这么大的肯定,作品登报后我兴奋了整整一周。”东方腾弘说。


随后,受到鼓励的东方腾弘又和版画家邹文正合作了版画《甜》,获得了一些省上和军区的奖项,参加了全国十六城市的巡展,最后还在朝鲜平壤举行的中国美术展上亮相,受到了不少关注。很快,东方腾弘有了圆梦的机会了,他被部队推荐进入四川美术学院研究生班进修。而这让他的绘画技术有了质的飞跃。


在川美,东方腾弘获得了极为正规的美术训练,还认识了一帮绘画水平极高的同学,如当时在他眼里如同“魔术师”一般的同班同学何多苓,后来的川美院长罗中立,著名画家高小华、程丛林、张晓刚等。“我当时一个一个的敲开他们寝室的大门,跟他们聊艺术,交流学习。”东方腾弘说。除了上课努力学习素描,他还在课后自己加练素描和写生。在这样的情况下,东方腾弘的进步可谓神速,连一些成名已久的同学也赞叹不已。在此期间,东方腾弘还观摩了陈丹青的《西藏组画》,这也是他第一次接触西藏题材的绘画,这批作品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得道


白马非马乃意象


外界熟知画家东方腾弘,主要还是由于他画的马。但事实上,东方腾弘在绘画上创作过许多题材,并且他的绘画题材与每个时期的艺术潮流相契合,几乎贯穿了近三十多年的中国现当代美术史。在川美学习期间,东方腾弘的作品就已经显示出了扎实的写实能力,而他所关注的乡村与军人等题材,则与当时的“乡土绘画”等美术思潮相一致,成为了那一时期的代表艺术家之一。1981年,19岁的东方腾弘完成了自己的油画处女作《甜》,显示出超越年龄的艺术水准。


1985年,东方腾弘创作了油画《窗口》,获得了当年全国青年美术展的铜奖。绘画中借助玻璃中的映象来表现主题,也标志着他的绘画风格开始了第一次转折。当时这个展览作为“85新潮”的帷幕,拉开了一个全新的创作时代。1988年,东方腾弘创作了油画《天音》,画面以黑白为主色调,主题为一位喇嘛和一匹白马,这是他最重大的一次转折。而后他又陆续创作了《天国》、《云》、《行僧》等作品,《行僧》更是入选2008年北京奥运会专用礼品“中国著名画家陶艺挂盘”上的配图,成为四川唯一一位入选的艺术家。


近年来,东方腾弘一直都在用画作表达自己对生命的思考。幼年的东方腾弘曾随母亲前往藏区探望军营里的父亲,天堑危途,山路狭窄,他亲眼目睹不少部队卡车翻下山崖。这些生离死别的景象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内心中,成为挥之不去的印记。在对生命的思考中,东方腾弘的艺术创作也得到了升华。


上世纪80年代,东方腾弘乘长途汽车第二次进藏,路上他看到一匹奔驰的白马,姿态极其优雅地跟着汽车跑了几十公里,直到跑不动才停步,望着汽车远去。这件事令东方腾弘终生难忘,他说:“这匹马让我很感动,它的出现对我的艺术创作仿佛是一种暗示和提醒,这也是我后来画白马的原因之一。”


国人历来爱马,无论是秦代兵马俑还是汉代石刻;从唐代的三彩陶再到明清时期涌现的仇英、周道行等画马名家,中国美术史留下了大量无与伦比的马的优美形象。马也与佛教颇有渊源,当年正是白马驮着经书来到洛阳,留下了名刹白马寺,而传说中玄奘取经的坐骑也正是一匹白马,这让东方腾弘坚信白马是自己要借以表达的绘画意象。艺术评论家陈荣曾说:“东方腾弘是在众声喧哗的现代社会,将马作为一种独立精神加以彰显。所以,在他的笔下,马的形象常常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


第一次进入西藏时,青藏高原的一切让东方腾弘难以忘怀,于是有了画高原风光的想法。“很开阔,很清澈,感觉这里的生命很干净。”东方腾弘把写实主义、浪漫主义以及神秘主义的文化精神用色彩统一起来,既具西方绘画表征,又有东方艺术情调。静谧的草原、粉色的夕阳、奔驰的白马、以及神秘的僧侣组成一幅幅超脱尘世的画面,这些作品往往给人一种强烈的梦幻感。


悟道


画水墨像在喝茶


转变并不是偶然,其实很久之前,他的油画就脱离了早期完全写实的桎梏,变得越来越随性与写意。“我以前的画作的确描绘细致入微,而现在的艺术发展更加多元化,于是我融入了一些写意的技法,画面呈现更有流畅感,更有激情,层次变化很更多,而且还会令作品生动起来,有虚有实,有动有静,有松有弛,不仅符合我现在的心境,而且也更好地将西画的写实性与水墨画的空灵神秘结合起来,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


东方腾弘告诉华西都市报记者:“中国传统文化中总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充满不可预见性,对艺术家而言很刺激。就像我的水墨画创作,如果状态不佳,或者没有做好的养身修心,那画出来的东西很多都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他表示,艺术在于感动,艺术家首先要感动自己,才能感动别人。东方腾弘说,“我带着真诚和感情去画画,而水墨画对我来说少了一些束缚”。他认为水墨画是一种生活方式,就如同他在艺术创作中一直在寻找一个点一样,人们在生活中也在不断地寻找一个点。“水墨画需要一种状态,需要画家静下心来表达,”东方腾弘说。


艺术家的“变法”往往伴随着“阵痛”,因为市场往往都只认可他们最为成熟的作品,可是东方腾弘这次“肆意妄为”却被无数人点赞。去年年底,某拍卖公司在北京举行了一场东方腾弘的水墨画专场拍卖,20多幅参拍作品悉数成交。外界评价:“如果说东方腾弘的油画,反映出了他扎实的造型基础;那么,他在水墨画中引入速写的线和水彩的侵染方式,则映射出了他综合的表现能力与丰富的感知。他打破了水墨画原来的墨守成法,不仅丰富了水墨的表现语言,也使他笔下的马更加神彩骏逸、潇洒昂扬了。”


近两年,艺术市场不像以前那么红火,东方腾弘认为,这是艺术市场的一次自我调整和“重新洗牌”,短暂的低迷或许对艺术家是好事,可以让人冷静下来,往往在这种时候就能出好作品。“艺术市场火爆时,很多门外汉都跑来画画,这误导了不少人。当年我们开始画画的时候,从未想过还能卖画挣钱。但也要辩证的看待,一方面艺术家需要钱,不能重现梵高式的悲剧,另一方面艺术家不能只为了钱,艺术家既要保持尊严和精神独立,又要能养活自己。”对于现在自己目前的状态,东方腾弘表示是乐在其中,“最主要的是我通过画水墨寻找到一种新的生活方式,马蒂斯说画画是一种享受,就像在喝咖啡,而我画水墨就像是在喝茶,四川人都喜欢喝茶嘛。”


延伸阅读:


生命图腾与神秘意象 

一一东方腾弘绘画的文化阐释

文/田旭中


东方腾弘以写实主义手法表现非现实梦幻意象世界,创造了独特的生命图腾一一白马,并赋予它神奇的力量。他的生命观和创新观以及表现方式逐渐形成了一种新的艺术符号--------东方神秘意象绘画表现形式。


一、鲜活的生命图腾


十年前笔者曾以《一个思想者的精神图腾》着重分析了东方腾弘绘画艺术。我在文章指出,东方腾弘的绘画特征是西方写实主义和东方神秘主义的巧妙融合。现在来看这个基本论断是能够成立的。


笔者最近又认真观看了他近年的两个类型(油画和水墨画)作品,可以进一步说,东方腾弘是目前中国艺术家中一位横跨中西的罕见的超现实主义画家,是表现东方神秘主义的开拓者和创始人。他的绘画作品既与时下那些故作前卫、玩弄概念的作品拉开了距离,也与那些媚俗大众、标榜唯美的作品划清了界线。画家以近乎虔诚的修行者苦心孤诣地创造一种天人合一的生命意象和超尘拔俗的精神图腾。无论是油画中那些造型逼真、色彩丰富、意象神秘的白驹,还是水墨画中那些激情迸发、诗意矇胧、线条飞动的群马或硕大的马头,都确凿无疑地把一个象征鲜活生命的图腾符号呈现给我们,让我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这种震撼既有生命的温度和力度,又有耐人寻味的神秘度。


二、从具象写实迈向超现实


东方腾弘在近30年的艺术生涯中,为寻找自己心灵深处的精神图腾进行了艰辛的探索,倾注了巨大的心血。他的创作大致以2003年为界,可以分为探索期和成熟期。其中探索期又可以分为早期和后期。早期的东方腾红与国内当时那一批年轻的新锐艺术家没有多少区别,《窗口》虽然获得了全国青年美展铜奖,但整个绘画的造型与手法仍然是传统意义上的具象写实,表现的是主旋律创作题材。如果东方腾红循着这条创作路径走下去,他可能会轻车熟路地继续获得各种殊荣。然而他决然放弃了这种世俗的选择。敏感而多思的东方腾红把注意力投向西部那片神奇的地方,试图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人生与艺术的座标。


1988年,26岁的画家创作了一幅题为《天音》的作品。画面非常简洁,只有白马与僧侣,很高的地平线上一株小树,天空中有一抹云。这是白马形象第一次出现在作品中。据画家后来说,他乘车在去西藏途中,一匹优雅的白马始终尾随而行,冥冥中给他一个强烈心里暗示。他预感到白马将成为一个神灵庇佑他一生。一个血气方刚的画家在那时能够画出如此沉静单纯的作品,说明此时的画家开始摒弃生命的躁动和尘世的喧嚣,而专注于一种宗教式的修炼。这样一种忧郁气质和孤高心境非常重要,因为它为画家尔后的创作准备了思想基础。


此后五六年里,东方腾弘不再关注现实题材,他把目光聚焦于西部高地,在那里继续他的艺术之旅。1996年创作的《老屋》1999年创作的《高原黎明》,画面构成元素主要为白马、寺塔、草地、雪山、浮云、行僧,绘画的写实性与表意的象征性特点已经清晰可见,尤其是稍后一点创作的《云》,画面构成元画风冷崚、细腻淒美,直接叩问生命意义,显示出画家的人本立场和强烈的生命意识。大约在2003年前后,画家的艺术创作进入了成熟阶段。2006年创作的《近山净水》,2007年创作的《天地间》,2008年创作的《天界》、《红日》,这一系列作品在绘画语言的运用上更为娴熟,构成画面的基本语言要素被提炼得更加单纯明快,尽管所有的视觉符号并没有必然的逻辑联系,但当它们被画家组合在一起时,却构成一幅幅极具象征意味的超现实绘画,并且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而近期完成的《六度》作品,无论是从作品构思立意还是画面构成以及色彩表达上,都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这幅作品高120厘米、宽480厘米,由三块画面拼接而成,合则为巨制,分则为三个相对独立的作品。六匹高度写实的白马飞驰,一个远处疾走的僧人,云彩涌动翻滾、地平线际上白塔及一棵小树,马蹄践水而过,各种五颜六色的卵石和水中几尾游弋的鱼,画面语言相当丰富,这些视觉形象被画家揉合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幅极具象征意味的绘画作品,这一切清楚地表明了画家的审美理想和哲学思考,即通过写实手段来达到超现实的目的,以此表现画家对于生命意义的终极关切。


三、白马的文化阐释


破译东方腾弘的绘画艺术,要害是抓住他精心建构的精神图腾一一白马。白马作为一种艺术符号,从他1988年第一幅油画到今天,己历20个年头。如果说,早期创作中白马的出现还只是作为绘画视觉表达的符号之一,那么到今天已经不再从属于画面的整体需要,而分明已独立成为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精神图腾。巨大的正面或侧面的白色马头被刻画得非常细腻逼真,不做过多的变形处理,手法相当写实。但是只要仔细去看,所有的马头都极富抒情和写意成分。没有色块的堆积,只有抒情的细小笔触,马的眼神刻画的异常精采,迷离而明亮。


东方腾红之所以选择马作为绘画的重要符号,是企望通过这一种符号,找到东西方文化精神上具备的一种共通性的艺术表达载体。在中国文化谱系中,马象征着“高贵"、“刚”、“雄性”、“力量”、“生命力”、“忠诚”、“重义”、“丰收”、“昌盛”、“升腾”、“发达”、“饱满”、“能力”、“人才”等。马被视为陆地上的”龙“。龙和马寓意为“龙马精神”。    而在欧美文化谱系上,马分别寓意为“太阳”、“阳”、“勇敢”、“力量”、“速度”、“名誉”、“优雅”、“高贵”、“慷慨,宽宏大量”、“生命即逝”等。


可见,马的基本象征意义是生命的活力和高贵的气质。因此,选择马作为一种精神图腾,就找到了沟通中西文化的一种造型符号。这无论是从审美还是造型上都容易切入。


至于以白色介入马的创作,则出自一种用意。按照美国著名心理学教授阿恩海姆的解说,白色具有两种象征意义,其一是圆满状态,其二是虚无状态。一旦当其与红衣僧侣、绿色草地这些色彩要素形成互补关系时,就必然会达到一种充满生命力的平静。在色彩学谱系中,白色是所有颜色的综合体,既无比高尚,又充满幻想。它包含多种含义,像阳光那样灿 烂,又像坚冰那样寒冷,各种性格的人都喜欢白色。


这样,以白色马作为一种视觉形象,既符合中西方人的共同审美理想,又符合画家的性格特征和造型需要。于是,这个形象便成为东方腾弘苦苦寻觅二十多年之后找到的最理想的精神图腾。画家爱白马以至于不惜花巨资购买一匹身价不菲的白马。养马画马,终其一生。画家在马身上寄托他的人生理想和哲学思考。


四、生命的觉醒与意象的表达


东方腾弘仿佛是红尘之中的一个独行侠,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特立独行的立场,尽管往来于红尘之中,但总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他的生活常态尽管是世俗的,但生命情态却是超世俗的。他沉醉在自己的一个小天地里,用油彩尽情地挥洒,用水墨恣意的释放,试图通过各种语言形式倾述着自己心灵中的对于生渴望,对于死的敬畏。幼年一次偶然的场合使他对于生命的消逝具有一种深深地恐惧,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恐惧逐渐变为一种敬畏,并且构成他艺术审美的一个基本方式。


生命觉醒的本质意义在于,一方面清醒地知道生命将逐渐走向衰亡,另一方面又全力燃烧生命命,使它发出别样的光辉。于是,肉体的生命在自然生长中便具有一种特性,要么走向腐朽,要么走向神奇。而东方腾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是理智的选择,更是智慧的选择。当然为了这一选择,他几乎倾注了他全部心血。他在这一漫长过程中不断生长、成熟、最终构成了自己一套鲜明的绘画语言。我把他称之为东方神秘意象绘画。也许有人会说,东方腾弘的绘画无非就是超现实主义在中国的一个标本。这个说法并没有错。然而,我们只要把他的绘画与在二十世纪出现的那些超现实主义画家,如基里科、米罗、达利的作品加以对照,就不难发现,东方腾弘的绘画更具有东方人的哲思与情调,虽然也有一定的无意识成分和梦幻色彩,但没有诸如怪诞、荒谬与暴力等倾向,它带给我们的是宁静的秩序、唯美的情怀和诗意的画境。而且白马作为一种生命图腾一以贯之,不断深化、不断提升,不断丰富,在这一过程中画家的丰富想象力获得自由、诗意的表现。


毫无疑问,东方腾弘是这个绘画的创始人与开拓者。


五、神秘主义的中西之别


不论东西方都存在神秘主义文化,不过由于东方的历史文化更悠久更复杂,也就更有其特殊性。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神秘主义,几乎包括了一切“玄乎其玄”的学说。例如中国的丧葬文化、生辰八字等。宗教并不能称为神秘主义,印度教中的转世轮回等。东方神秘主义还包括伊斯兰教、伊朗拜火教、摩尼教、印度耆那教、佛教、道教和印度教中的一部分哲学。而在儒学中,主要集中在《周易》、《中庸》、陆王心学、谶纬神学的内容上。


惯于哲学沉思的东方腾弘以其禅宗的顿悟精神,洞彻了蜉蝣般的人生和异常复杂的人性、把握了生命价值的最高实现形式,他绘画抓住了“生“与“死“、”短促"与“永恒“、”现实“与“梦境“这样一些哲学范畴,通过塑造白马、红衣僧人、美女、寺塔、小树、天光、水池、五彩石、游鱼等艺术视觉形象,并巧妙地把这些看似不相关联的形象加以重新组合、排序、因此营造出一个个有序的、宁静的、唯美的、梦幻般的非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硝烟、没有攻讦、没有阴谋、没有欺骗、没有杀戳、甚至不食人间烟火。它只有暗寓与象征,把鲜活生命走向衰老、美女走向凋零、大德高僧走向寂灭、宇宙依然澄澈光明的过程艺术化的揭示出来。


换句话说,东方腾弘的绘画并不直接表现心灵世界与外部世界的尖锐冲突,而是把这些尖锐冲突化解成为一种看得见的艺术语言,让这些艺术语言自己去说话、去解释。他试图通过神秘主义的表达方式去切近他的哲学观、生命观和审美观。对于生的眷恋、死的敬畏,生命的短逝、宇宙的永恒,现实的丑陋、梦境的美好、人性的虚伪、自然的真实,这样一些东西始终贯穿在它的作品里面,并成为他作品的一个主题性阐释。


六、超越现实的梦境世界


东方腾弘在创作中显然始终关注两大问题:其一是选择什么样的视觉符号表现他心中的精神图腾,其二是通过什么样的符号和色彩组合关系来实现创作意图。现在看来,通过白马、红僧、绿地、以及天光、寺塔、黄色小树、五彩石等语言符号和色彩的搭配组合,成功地实现了创作意图,把天地轮回、时空循环、生命本真、生死情缘、人生感悟等寓意都尽显于诗意梦幻的超现实世界之中。


因此在我看来,东方腾弘的绘画艺术,不论是油画还是水墨画,具有以下五大审美特征:


一是现实世界与理想世界的统一性。


二是写实手法与象征手法的整合性。


三是意境表达与色彩表达的完美性。


四是绘画视觉语言表达的抒情性。


五是中西绘画语言的相互转化性。


以上几点,特别是第五点,我认为具有相当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打通中西绘画的壁垒一直是现当代艺术大师试图解决的课题。如徐悲鸿、林风眠、吴冠中等人。但是就绘画题材的同一性与表现手法的多样性而言,能够象东方腾弘这样,用油画语言与水墨语言深入表现马的形象,以此探索绘画表达方式的无限可能性,画坛上还没有过。我们在他的油画中不难见到中国绘画的笔墨元素,而在他的水墨画中又不难见到西画的构成元素。在当今画坛上,能够跨界创作而又能达到高度的艺术统一的画家十分罕见。


东方腾弘以一个思想者的先知先觉和艺术家的殚精竭虑为画坛奉献的神秘意象绘画,第一次把写实主义、浪漫主义以及神秘主义的文化精神统摄在一起,比较好地解决形而上的”道“与形而下的“技“的融通问题,既具有西方绘画的特征,又具有东方艺术情调,这不能不说是对中国油画的一个新突破、新贡献。同时,东方腾弘极具创造个性的绘画,又为中国油画走向世界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觉样式一一以写实的具象符号表达虚拟的精神世界。这个虚拟世界看似超越了宇宙时空,超越了个人生死,实则存在于某些极为特殊人物的内心深处。它要求我们回答的是,我是怎么来的?又将是如何去的?我的生命意义何在?画家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一系列严肃话题,但他通过作品向人们昭示了一个朴素的真理:生命短促、宇宙永恒、敬畏生命、当下留痕。


东方腾弘,一个注定要为画坛瞩目的艺术大家,他终将因其创造性的艺术贡献而被载入美术史册。


2018.1.3.田旭中写于成都


延伸阅读:


东方腾弘的绘画艺术


文/高小华

     

东方的作品可分为几个阶段,早期的(上世纪80年代)以乡土绘画为主,后来受新潮美术的影响,他开始新的探索,大约在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的时候他的作品有相当大的变化,当然他一直坚持自己的绘画理念。近期的作品更多关注的是精神层面,比如说他信佛皈依之后很多的绘画里面都包含有佛性与东方神秘的内容;另外在他的绘画里还有一种东西,就是充满了“童心”,这与他的人很相似。为什么会有童心呢?我以为我这样说是基于对他的性格与为人的了解。我们认识很久了,在很年轻的时候我们就相识相交,当时他还是一个阳光少年。几十年过去了,现在人虽已中年,但他依然阳光且童心犹存,因此我又称他为“阳光中年”,而他把这种一直保持的“童心”与“阳光”都带进到他的作品里。


他爱画马,小孩是最喜欢马的,很多儿童都画过马。记得我小时候也喜欢画马,因为马会给人带来浪漫、快乐与无限的想象。如今他选择马为绘画题材,我很自然的就把他和他的选择与“童心”联系在了一起。亦奇怪他属虎却偏爱画马,我想这或许只有用“童心”去解释和理解他的行为了:他画笔下的马其实是个象征性的物体,他通过“马性”去观看世界;不知为何从未见他画过黑马而独恋白马?这也很有意思:一匹如幽灵般的白马独自奔跑在一片空灵寂静、漫无边际的草原上——古今中外白马都被人赋予了很多的象征意义。


在东方的画里,与那匹神秘的白马相配合的偶尔还会出现些身着袈裟的僧人,这倒更加耐人寻味且增加了画中的神秘感;在画法上他亦是很用心、很用功的,现在像他这样在一幅画上反复下功夫细心经营的画家已经不多了。所以,作为老朋友我一直肯定、鼓励并支持他,希望他能走出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艺术道路。


目前,在他的作品中我感觉到他已经掌握了一些独到的属于他自己的画法,比如华丽似“磁器”般的效果,千万别小看这种效果,要做到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玩古董的朋友都知道,把玩古董日久天长表面就会生出一层“包浆”,可以说东方的画就有一种“包浆感”,一种如博物馆珍藏宝物及“磁器”般的效果,这其实并不是一种贬义,而是一种赞叹与褒奖,一种对独特而美好东西的赞赏!作为同行我以为这是很可贵的,它构成了东方区别于其他画家的“特色”,亦可见他不一般的“绝活”与功夫。


的确,他的技法给人一种岁月沉淀而日趋成熟的感觉,经过多年的历练,他用心、用笔和用他手上的功夫,能够把调色板上这么多的颜色变成一种如音乐般的绘画语言,准确而富有诗意地体现在了他那神秘且精美的画作中之。


谈到“突破”与创新的问题,我想一个旁观者,在观看他人作品的时候可以轻言一句“突破”之类的评语。我以为“突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不断的坚持和积累,所以一个画家更多的应该是讲“坚持”,只有在不断的坚持中才能或有所悟并有所“突破”,而水到渠成。


作为老朋友,看东方的作品是一种享受,享受放荡不羁的奔马,享受神秘莫测的阳光,享受精湛的油画技艺。当然他还可以有再往深处及广处发展的空间,这是我对他唯一的希望。


东方是一个很有情趣、很有意思的人,他有非常阳光且开朗的一面。与家人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像个孩子似的性情豪放,随意而可亲,所以他很有朋友缘。


当然我们平时看到更多的只是他的外表,其实人都有自己私密的一面。当走进画室之后,我想东方也和其他许多画家一样保留了他自己内心的“独白”,这种“独白”可能不为更多的朋友所了解,但很可贵,他将这种“独白”绘进了他的作品里。有时看他的作品感觉与他的人似乎有点“分裂”,因为他表面上给人的印象是性格阳光单纯而奔放,但在他的画里,却表现出许多深刻而沉重的因素,比如有对宗教精神层面的思考,亦有对人与动物及大自然的描绘,如果没有一颗丰富而沉稳的内心世界,是很难做到这一步的。


一个画家对宗教的情怀、对人和动物的热爱及对大自然的观察,怎样才能演变成一幅完美的创作内容?我想这正好是他人格多重性的表现。许多人都会站在各自不同的角度去观看一件作品,且都会有不同的想法与理解。每一件作品背后所呈现的其实是异样的人生故事,我有幸作为东方的老朋友或许能以别样的角度去认识他的人生和解读他的作品。 


延伸阅读:

白驹一跃始于梦  禅意平生终为情

——东方腾弘的艺术人生

文/麻亚东


熟悉东方腾弘的人都知道,他爱马,绘画创作中也经常会以马为元素。巧合的是,与东方腾弘初见正是在马场,白马“塔拉”在草地上奔驰,东方腾弘就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目光追随塔拉马蹄踏出的脚步,就像是奔驰着的不是白马而是自己。他爱马但并非想要征服马,而是视马为自己亲密的伙伴。


第一眼看到东方腾弘,最直观的印象便是其黝黑的皮肤,硕高的身材,和粗壮的臂膀,整个身体显得格外硬朗。然而,与他交谈之时,他却坦言自己小时候性格很“弱势”,甚至经常“被欺负”,而且还是个素食主义者。这种与外表不相符的气质,着实会让初识者惊讶。而后细谈发现,这种性格和气质恰恰是艺术使然。


东方腾弘从小便有一种英雄主义,但这种英雄主义并非像战士一样驰骋沙场,“小时候最崇拜的、最想成为的就是雷锋。”东方腾弘说,由于性格的“弱势”,那时候经常被欺负,有时还需要哥哥来保护。当时学校有很多“霸王”,哪个同学能“称霸”算是最值得炫耀的事了。而东方腾弘对此却不屑一顾,尽管他有着如现在一样强壮的身体和力量,但他却一直讨厌暴力、讨厌争吵。骨子里向往自由,向往爱。从事绘画创作后,这种情感也被显示在他早期作品中,《童年》、《姐姐》等乡土风情的绘画,画面语言无不透露出了对身边人的亲近和爱意。


由于有军人家庭的背景,东方腾弘从小对战争、生命这方面的话题有较多的感触,1980-1981年东方腾弘在四川美术学院进修绘画,在此期间创作了军事题材的作品,但在他的笔下描绘的并非是直面战场上刀光剑影,而是多从侧面表现,《窗口》一画便可以看出当时东方腾弘在这一题材上与众不同的关注点。后来,东方腾弘考入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还延续着自己的这类风格,《白飘带》等作品都无不表达着强烈的“反战”情怀。这时的东方腾弘的作品,已不再体现在单纯的爱心上,而是开始思考一些深层次的东西。在他的艺术理念中,艺术不仅仅是自娱自乐,还要有一种使命感,给别人带来一些正的光明的甚至有些暗示和引导的东西。即是“内容和形式我都要表达到位。”也正是这种使命感和对生命的思考,促使着东方腾弘作品酝酿着再次的蜕变。


然而,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90年代初期,他满腔热血,跟随哥哥做过一段时间的电影,但很快无疾而终,又重新回到艺术的轨道上来。而接下来他的创作风格,也逐渐趋向于现在为人所熟知的“禅意”。白马、僧侣、佛塔、蓝天、白云、绿地……一些带有明显其个人风格的神秘主义作品开始出现。《高原黎明》、《追日》等作品获得了广泛的认可和好评,《行僧》更是入选2008年北京奥运会专用礼品“中国著名画家陶艺挂盘”上的配图,成为四川唯一一位入选的艺术家。


可以说,在业内东方腾弘已然树立起了属于自己的一种风格。禅意、灵性、生命的思考等那些神秘不可知的事物是他一直所向往,而怎样把自己内心里的这份感悟表达的更加深入更具有视觉冲击力,是他一生孜孜不倦所追求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总觉得自己的作品还差一点点。”他思索到,能不能把西方绘画的表达方式运用到水墨画上来。于是,水墨画《高地·白驹》系列作品便孕育而生。从去年开始,他的水墨画开始被邀请参加一系列的展览,同时作品颇受好评,这便给了他继续下去的信心和力量。值得注意的是,在他的水墨画中,仍然以油画固有的一些标志性的符号为主要元素。评论家陈荣如此评价东方滕弘的水墨画,“在墨与水的渗透下,在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底蕴下,他的绘画乃至灵魂得到了更高的升华。”


东方腾弘看来,无论是以马为友、与禅相伴等这些绘画习惯,似乎都是“缘分”使然。他相信,万物有灵,冥冥中便有注定。早在1988年,当时东方腾弘在军艺毕业创作实习,他和同学一起进藏的时候,在前行的车上,不远处一匹白马一直在跟在车后追,“当时是一种“似梦非梦,似马非马”的感觉。”东方腾弘说,这匹马让我很感动,它的出现仿佛对我的艺术创作是一种暗示和提醒。


事实上,东方腾弘的人生总是如此。90年代末,当他站在西方朝圣卢浮宫、奥赛博物馆等西方各大博物馆、美术馆里陈列的世界名画前时,他对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便有了更深的感悟。他内心中对神秘精神世界的探寻,对生命的敬畏和思考,一下子被盘活了起来。在他眼里,年轻时经历的种种苦难,并不是上天给自己制造的麻烦,相反正是由于种种的磨难,这才造就了今天的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方腾弘也是艺术领域时代变迁的见证者。从最开始“乡土绘画”等美术思潮,85新潮,再到后来2005年收藏热,东方腾弘每一次能够在风口浪尖上稳步前行。他曾说过,“我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幸运”,知音很多,我画画不是讨好别人,只发自内心的画出来,好在每次创作出新的作品就有人喜欢有人爱。”


而当自己的生活积累、人生阅历的沉淀足够承担起想要更深层次表达的重任,他便萌生了一种再次突破自己的欲望。他曾经说过,“我的艺术创作,源于不断地探寻生命的道理,追求理想的境地,表达出对生命的感悟,对世界的理解。我力图展现一种极致空灵与现实、超脱与欲望。用强烈的对比和反差揭示人性的复杂和矛盾,积极探索具有震撼力的画面冲击人们深层的心灵世界。”如今,这个物质横流的社会里,东方腾弘依然沿着自己所追求的艺术理念踏步前行。


正如他在艺术上固有的感觉,“还差那么一点点。”诚然,既然总是还差一点,那么东方腾弘的艺术之路也将永远不息。



延伸阅读:

生命·意象·圣境

文/东方腾弘


这些年,我在高地系列油画创作中,围绕生命的终极意义进行了艰辛的探索,逐渐形成了比较成熟的个人绘画语言,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鼓励及肯定,这给了我许多精神的慰藉和前行的勇气。


老实说,我从早年纯写实主义绘画逐渐走到今天的相对写实绘画(表现形式的写实和表现内容的的写意)并在西方写实与东方意象之间找到了一个新的结合点和平衡点,其间经过了许多痛苦的人生思索和艰难的艺术探索。


早年我因受俄罗斯绘画的影响,一直致力于现实主义题材创作,从题材到表现手法绝对的忠实于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后来发现现实主义固然有它的优点和魅力,但也有一定的局限性,这就是它过分强调真实的再现而忽略了非真实的表现,而像思想、理念、情感、意绪精神,乃至灵魂这类隐性东西则必须借助于一种艺术形式才能表现出来。在这方面,西方十九世纪未出现的现代艺术的某些表现形式,如象征主义、表现主义等则比较宜于表现人类精神方面的东西。按照波德莱尔的解释:象征主义是走向最后真实的一种途径,是柏拉图哲学观念的一种“想象”,是超特殊的物质体验。真实仅仅是通过艺术作品中直接经验的特殊表现促成的。最终的结果是一种情绪上的东西,是艺术家内在精神的东西。因此,象征主义必然以情感为基础,并对新的内容作新的探索,在这里,理智与客观的观察已经不重要,而是依托超越外表的直觉的内在力量和想象。


于是,我在绘画中开始尝试借助于写实的技巧表现东方哲学的精神意象。我经过长期思考,选择了自然界的白马作为一种艺术视觉符号,选择高地寺塔、红衣哪嘛作为社会宗教符号。通过几者的组合、构成了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在这里,马的象征意义为自由的圣洁的生命,而高地寺塔、红衣哪嘛等宗教符号则象征人类的精神栖居地。它们要回答的基本问题是:生命从哪里来?又将走向何处?这实际上揭示的是生命的终极意义,关注的是人的精神归属。显然,如果仅仅靠写实是难以完成这一主题的阐释。


有学者把我的绘画归结为西方写实主义与东方神秘主义的完美结合,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绘画中的唯美主义。在我看来,唯美是人类的天性,美的本质是对自由的象征。我的全部努力在于,通过把艺术中的各种元素调动起来,组合成我的独特语言,以表现一个真善美的理想世界。这里没有对立与冲突、没有怨恨与阴谋、更没有战争的刀光剑影,而只有和谐与安宁、友爱与善良、以及和平的空气阳光。这是我对人类的深深祈望。人类已经并正在经历一场又一场劫难,他们心灵深处向往安宁,向往自由,向往和平。作为一个有良知的艺术家,我宁愿承受各种痛苦与不幸,而把生命中的欢乐与宁静留给人们。


我以为,疲惫的肉身和麻木的灵魂唯有经受宗教的圣洁洗礼,我们才有可能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实的圆融的生命。让自由的欢畅的生命穿越我们厌倦的肉体和喧嚣的尘俗,我们生命离天人合一的圣境也就为期不远了。

2011年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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